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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相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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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相見

佐助把要帶的東西又仔細檢查了一遍,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。泉奈只是默默看著他,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。

他要去見世上唯一的親人。

佐助結印放出一個影分身留在家裏。 “走了。”他鄭重對她點頭。

一半的查克拉分給影分身,今天的她是飄搖的游魂。“給我實體吧,萬一有個好歹,起碼還能幫你擋擋。”她的建議被佐助堅決否決。

“真有什麽,你這樣比較方便。”他態度堅定。

這下泉奈恍然,除了不想她插手,那孩子還真想保護她。所以她笑著不再堅持。除了借用佐助的查克拉,維持她存在的六道查克拉是她最後的殺手鐧,如果真有不測她會動用那股力量,但她無需向佐助說明,只要領了他心意就好。

“要小心。即使我們有證據,但目前的結論也只是猜測,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咱倆誰也拿不準。”她浮在佐助身旁悄聲提醒。

佐助卻不發一言,他穿著連體黑衫,靈巧地翻出族地外墻。他們之前探查過,宇智波族地本就在村子角落,從族地後面私人訓練場繞個半圈是相對容易的出村路線。

只要運氣不是那麽糟糕的話。

“神月出雲和鋼子鐵,今天沒有守在大門口而是巡邏?”木葉守衛隊的巡邏時間本被她摸了個清楚,但今天他們臨時變動了巡邏路線。泉奈蹙眉,佐助在她的教導下隱匿氣息能力不弱,躲兩個中忍不在話下,但是時間…

【用幻術怎麽樣?】佐助用心聲問。

【暴露寫輪眼太冒險了。】她搖頭,【給我實體吧佐助,一點點查克拉就好,我引開他們。】

權衡再三,佐助拍了拍她肩膀。【去了。】她足尖點地,遠遠跳向另一側樹頂,而後故意折斷一根樹枝。

“誰在那?”出雲大喊,話音未落子鐵的手裏劍擦著她發絲略過。好險,泉奈心驚,到底幾十年沒有實戰過,她對敵敏銳度下降的厲害。

佐助趁亂跑出他們的警戒範圍。確認佐助安全後,她屏息凝神,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。

為了佐助一會回來方便,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。

果然搜尋半天沒有發現後,二人平靜了下來。“大概是松鼠之類的小動物吧。”子鐵道,“自三代目大人交代後,我們都有點疑神疑鬼。”

出雲點頭:“你說得對,走吧,咱們再去別處看看。”

二人走遠後,她才悄身繞遠回到佐助身邊。“我去探路。”有了前面的經驗,泉奈不敢再掉以輕心。

有她感知能力加持,他們繞過兩組巡邏小隊。真奇怪,木葉的守備力量加強了。上個月他們探查路線時,還沒有這麽密集的巡視呢。

【怎麽辦?】她問佐助。【往前走。】佐助是下定決心的。

幸好後半段路程還算順利,終於,明月高升之時,他們看到了斑與柱間的巨型雕像。

上面空無一人。

沒有來?他們對視一眼,都有些失落。佐助沒有了之前的謹慎,直直坐在斑腦袋頂上。泉奈略感不適,這才意識到,不知來來往往多少人在哥哥頭頂上踏過。

柱間腦袋上踩過的人恐怕更多。想到曾被譽為“忍界之神”的男人頭頂上站滿游人的畫面,泉奈噗嗤笑出聲,一時間,扉間立雕像的主意又顯得沒那麽糟糕。

夜深人靜,她無緣無故的笑嚇了佐助一跳。“餵!”佐助還沒來及抱怨,空氣中鼬的身影已然顯現。

抓住她脖子是瞬間的事。是幻術嗎?沒有寫輪眼的她和只有雙勾玉的佐助,什麽時候他們陷入鼬的幻術中?可惡,他比滅族那日強又了不少。危機感襲來,但已經晚了一步。

本就沒有生產查克拉的能力,借用佐助查克拉也只敢取用一點,剛剛的來程這些許查克拉已所剩無幾,她卻如此大意,她的噗笑讓佐助瞥了她一眼,就這一眼,鼬的手就準確抓住她脖頸。可怕的男人…掙紮間她瞧見了鼬的目光,恐懼從靈魂深處滲出,錯不了,那是十成十的殺意。

【我沒法讓你虛化!!】佐助的心聲都帶了顫音。泉奈猜到了原因,抓住她的那一刻起宇智波鼬就向她體內不斷註入自己的查克拉,她被鼬的查克拉綁架在現實空間。

只要鼬不松手她就沒法靈體狀態逃離,也許她會折在他手裏。是她大意了。渾身麻痹,熱辣辣的疼痛是鼬充滿惡意的查克拉帶來。泉奈擡不起手,僅能側眼瞄見佐助煞白的臉。

“你是木葉的間諜…你,你不能殺她!”佐助亂了陣腳,鼬卻不為所動。

“你就是被這樣的怨靈蠱惑了嗎?我愚蠢的弟弟啊。”鼬目光含血,“我不會再讓這樣可笑的東西存在於世。”萬花筒能力發動,黑色的火焰燃燒在她身上!

不滅之火,天照的烈焰痛辣鉆心。為了將她殲滅,宇智波鼬緊緊扼住她喉嚨,一點不怕被黑焰波及的意思。變化起得太快,佐助只得用體術逼迫鼬松手,但他到底不是鼬的對手。只一腳,宇智波鼬將他遠遠踹開,不留一絲情面。

剛要是用火遁,配合風魔手裏劍可能還能逼他松手結印,不過鼬好像可以單手結印…算了,泉奈想擡腿,可惜連腳趾都動不了一下,完全被鼬壓制住了。

“放了她!放了她!不然我恨你一輩子宇智波鼬!”佐助聲音裏帶了哭腔。泉奈恍然,這才是宇智波鼬想要的結果。

他要佐助恨他,永遠不原諒他,他要佐助得到永恒萬花筒。她理解了鼬的心意,而她也有了決斷:她不能【死】在鼬手上,哪怕拼著消亡的可能都不想讓鼬的計劃成功,不然那對佐助就太殘忍了。

六道的查克拉被她調出,這是維持她靈魂不散的能量。鼬似乎也發現了她的異常,一瞬間他們幾乎對視,泉奈可以肯定宇智波鼬看見了她的臉。

“女人…”鼬的手勁有了一瞬變化,但仍未松開禁錮,就在她想用六道之力沖開封鎖之時,一柄苦無飛入戰場,在鼬頭頂劃過的空檔化作一個少年模樣!

他一個膝擊直奔鼬面門而去,面對變數鼬下意識松手,幾乎就是同時她大喊佐助名字,靈體化成功,她躲過天照的滅頂之災。

“走!”那少年毫不戀戰,一把將佐助拽起向木葉村方向奔去,鼬也沒有追來,也許他也覺著這個戴黑貓面具的少年是木葉暗部之人。

會用飛雷神術的木葉暗部嗎?泉奈沒了力氣,又像最初時風箏一樣被牽在佐助身後。這人是誰?白發,不是之前監視佐助的那個暗部,年紀對不上。天照的幻痛疼得她呲牙咧嘴,但她還是得為佐助做打算。

與鼬的私會嚴重點說就是通敵。還有三代他們的話…泉奈想了想叛逃的可能,又考慮了一下自己和佐助的實力,算了,是木葉把他們保護的太好。

沒有掂清自己的斤兩。

跑了好一段路少年才把佐助放下。“那可是s級叛忍宇智波鼬,瘋了嗎你?!”他把佐助粗暴地推在樹上,但泉奈懷疑他譴責的對象不止佐助一人。

佐助沒有吭聲,倒不是他不想說話,鼬的那一腳定是斷了他好幾根肋骨。泉奈心疼極了,卻不敢貿然上前,誰知道這少年又是何方神聖。

“你是誰?”佐助悶聲,“我總得知道是誰救了我的性命。”

少年敲敲黑貓面具,“記著這個就好。”他換了嚴肅語氣:“告訴我為什麽來找宇智波鼬,還有【她】是誰?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佐助搖頭,“我只是碰巧碰見那個男人而已。”

“我跟你不是一小會兒了宇智波佐助。”裝傻充楞不起作用,少年咄咄逼人貼近佐助。泉奈心驚,不知對方是詐還是深藏不露。

“作為救你的報償,我認為我有權知道真相。”面具後似乎有紅光微閃,是瞳色嗎?泉奈離得遠,看不真切。

【半真半假。】泉奈提醒他,“那男人是我的覆仇對象,我今天看到他的身影所以一路追了出來,我想手刃他,只可惜——”他咬牙,露出幅憎恨的表情來。

無論如何對村內人都要咬死對宇智波鼬的憎恨。泉奈多次強調,這是原則性問題,作為宇智波遺孤一旦知道【真相】下場只有死路一條。“木葉間諜”之類的話少年不見得聽清,就算回去告狀三代也沒有證據。

“又是假話,瞧瞧你的打扮,你的出村肯定不是臨時起意。這事絕不像你說的這樣簡單。”少年無情揭穿他的謊言,“還有第二個問題,別告訴我是我看錯了,我明明白白看見一個女人被宇智波鼬扼住喉嚨。我救了你們,她用了什麽方法躲避了那黑色火焰攻擊,沒猜錯的話她現在還在你身邊?”說罷他環顧四周,泉奈覺著在她站的位置停留時間最久。

“她是誰,宇智波佐助?”他的苦無抵住佐助下巴,“或者請你自己出來說個清楚,小姐?”

佐助在她調教下一般中忍都不是對手,但這孩子不過同佐助一般年紀,身手卻如此了得。麻煩了,泉奈顧不得靈魂的傷痛:【讓我實體化吧佐助,我引開他。】

【不行!】佐助斬釘截鐵,【剛剛暴露的弱點要是被他抓住就完了!】

泉奈啞然,被對方註入查克拉的她毫無行動力,實體化必然要承擔這一風險,就算現在的佐助把剩餘查克拉都給她,她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帶佐助躲開有飛雷神術之人。

夜風陣陣,局面陷入僵持。面具男漸漸不耐煩,苦無越勒越緊。

“說!”他壓到佐助受傷的肋骨,引的男孩一陣皺眉。

“她是我姐姐,我姐姐的冤魂。”

“你有姐姐?”少年的話裏帶了懷疑的語氣。但若是木葉忍者都該知道宇智波族長家中只有兄弟二人,他那不甚確定的反問倒顯得不太尋常。

“不是親姐姐,但和我們家很親厚。她叫宇智波泉,以前是鼬…很好的朋友。被殺死後她成了怨靈在宇智波族地徘徊,南河川對她很重要,為了化解她的怨念,今夜我們是打算來這條河邊…碰見宇智波鼬是意料之外的事。”佐助這次用上了她教的【半真半假】。

這話倒不像方才那麽容易戳破。“她讓你出來的?”少年問。

“是的,今夜對她是個特殊日子,這條河岸對她是特殊的地方,今夜我們來這本以為這是讓她放下怨念,靈魂升天的方式,沒想到…”佐助擡頭,一臉真誠。

這說辭依舊漏洞百出,泉奈緊咬下唇,防備那少年下一步動作。但他卻把苦無收回,從佐助身邊離開。

“死了都不叫人安寧。”少年的嘆息裏帶了無奈。“太魯莽了,你和她都是。”

“你可以為我們保密嗎?”佐助的目光幾乎算得上楚楚可憐。“我害怕村裏人發現她,傷害她。”

那少年聳肩,“這得看你表現,宇智波佐助。乖一點,好好上學,以後在木葉做一名好忍者,我就會為你保密,如果你再這樣任性…”他聳肩,沒把威脅說完。

“村子已經離這裏不遠了。自己回去可以吧?”少年後退,面朝著佐助謹慎跳上樹枝。“做個合格的木葉忍者啊,宇智波佐助。”他的話隨風散去,越飄越遠。

“他看起來不過和我一般年紀,但實力卻這麽強。”佐助捂住右腰,這會才顧得上查看傷口。

“我太弱了!”他一拳擊在樹上。太弱了,他的話根本不配進宇智波鼬耳朵,太弱了,他今天差點失去…

超級無敵大白癡宇智波泉奈。

泉奈在他的瞪視中慚愧鞠躬,是她太兒戲了。借著不被看見的便利,她的輕敵險些將自己葬送。

只一聲輕笑,佐助一個擡眼,宇智波鼬便判斷出她脖頸位置,不,一流忍者都能做到,是她死了太久,在木葉又安逸了太久,銳氣盡散。

【今天怪我。】她彎腰扯動幻痛的腹部,疼得她一個抽搐。【是我設想的太過輕易。】

她以為鼬會問佐助如何得知這些消息,然後兄弟間就能展開一系列對話。但鼬壓根沒想著解釋自己的行為,他用強勁的實力壓著佐助走向他希望的路徑。

若是佐助弱小又不按他的想法前進,也許他會用更強硬的方式。當年她是對扉間用幻術脅迫過的,思及此,泉奈渾身惡寒。

不知為何她今天格外容易想起扉間那家夥,唉,不是每個白發都是他。她自嘲地苦笑。

這笑卻被佐助眼尖瞧見。【還笑呢!你這家夥,我就說不要實體化你偏不聽。走了。】

【我的實力離鼬還差的遠,回吧。】佐助轉身往回,他的話卻久久停留在泉奈心頭。

是的,起碼能和鼬打的有來有回他才會好好聽人說話吧,不然只能被當做需要被引導的小孩子看。所以眼下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她垂頭喪氣跟在佐助身後,到家後才借用了佐助的力量為他簡單治療。幸好內臟沒有損傷,不然他們就只能冒著暴露風險去醫院。她為佐助纏好繃帶,眼瞧佐助躺上床後默默來到院中。

清晨起床後,看見她正在院中練習手裏劍術的身影,佐助難得露出寬慰的表情。

“等我放學回來我們一起練習。”佐助簡單叼了片面包出門。從那天起,作為宇智波鼬的手下敗將,她不再以指導者身份自居,他們是互相練習的對手。

如果對方將查克拉強行註入她的體內,就可以看到並抓住她的實體。與鼬見面後這弱點暴露無遺。

而動用六道之力,她就能在外人面前現身,也算是聊勝於無的一個發現。

收拾好心情,泉奈知道自己得為在這個時代生存更用心努力不可。以前她總覺自己不過陪佐助走一程的殘影,而如今,不知生活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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